苏/露。
虽然我的原意不是为了文青可是他真的变糟糕了啊。我觉得整个世界观价值观审美观都扭曲了噗你真的可以了。
虽然被表扬过有些句子写得很好，可现在看来他挺杯具的啊哈哈。
还有就是斜杠画得真爽。




不复存在


人定，十二点整。大街上的路灯已经惨淡，映射了几个寥寥的人影。零落的雪聚在地上，毫无声息地，街道被融化了的雪冲洗着。王耀就这么站在街上，仰望对面鲍/罗/维/茨/丘陵上的克/里/姆/林/宫。

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。

“小耀要送给我什么礼物呢~”

“这个嘛……伊万想要什么样的礼物？”
“小耀怎么样~”
“不行啦！……那……嗯……”
王耀仰头看着他一脸的期待，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，伊万却又自顾地笑了起来，伸出手指抵住王耀的嘴。
“小耀肯定会在圣诞节那天给我一个惊喜对吧。所以现在不能说。”

 其实当时王耀也没想出该送什么给伊万好，只想着哄住伊万。
孩子般的他也就相信了。
毋庸置疑。就像当年他对他的信任一样。

 王耀看着空中的雪越来越多，反而更加昂起头，任雪花打在自己脸上。

曾经的欢笑被耳边的风吹得支离破碎，王耀却不想去挽回。
浅浅的飘雪声衬出他喑哑的笑声。
平静中带着不安，他的笑越是让他感到恐惧。
那是什么的征兆。
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，该发生的已经发生，就算你伸出手，他也会像流沙一样从指缝间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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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万记得王耀曾经告诉过他为什么他喜欢和伊万一起过圣诞节。
“17在中文里与‘一起’的读音是相同的。圣诞节是大家一起团聚的日子，就像我家过春/节一样。”

伊万也记得，曾经有个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。
“伊万，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圣/诞/节要定在1月7日吗。”
他摇了摇头。

沉默了许久，他才缓缓说道。
“……我们终究是和他们分开了。所以，伊万，你要记住，奉献者要把希望交给征途。”

伊万不明白，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。
我把希望交给了你，你就是我的征途。可是，我的希望却没有回来。
为什么，我的布/尔/什/维/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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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灰的发丝散在天际，却顿时消失在夜色中。比白雪更深一些的颜色，那是被风吹起的大衣。
王耀看到了那个背影，他确信了，那是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

“你来了。”
“你是知道我会来的。”
之后便是一阵沉默。

 “你又一次失约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十年前，就像现在一样。你依旧出现在这个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，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。你是在逃避吧，伊万。”
伊万不语。


十年前，在大/克/里/姆/林/宫，伊万默默地站在大厅门外，默默地听着他们宣判伊凡的死/刑，默默地看着一个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离去，默默地听着他们细微的抽泣，默默地盯着伊凡缓缓地闭上眼睛。这一切默默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痛哭，就为了伊凡最后看他那一眼。

西方圣/诞/节的钟声响彻天空，伊万除了能在沉睡的伊凡胸前机械地、整齐地别上布/尔/什/维/克/徽/章，其他的无能为力。

 伊凡的办公室曾几次三番地响起过敲门声。
第一次敲门声，是在一九九零年。随后每隔一段日子，就会有敲门声响起，一个人进来鞠躬，道别，然后离去。
我站在你身边，看着你面无表情地送走他们。终于所有人都走光了。

你当时是伤心的吧。
一连几天都不说话，整天拿着伏加特跑到麦秸秆堆里喝闷酒。
不过你还真是坚强呢，到那时候还不流泪。

“如果是我离开你，你会流泪吗。”我曾天真地问过你。
你拿着一只空伏加特瓶，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
于是我就那样做了，可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你。
给我一个答复就那么难吗。

在西方圣/诞/节的钟声敲响时，一群白鸽飞向天空，我听见了他们鼓舞翅膀的声音，就如同我听见布/尔/什/维/克的火焰被一场大雪扑灭时那瞬间发出的叹息一样。

我也终究是和你分开了。
比任何一个人离开我还要难过。

现在，王耀站在他面前。
“已经逃不掉了，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已经知道了。”伊万微微抬起头，目光穿过克/里/姆/林/宫，落到早已消失的时间轴上的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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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耀，你知道当一个国/家失去信/仰会怎么样吗。”
王耀看着此时的伊万，不知所措。
不等王耀回答，伊万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。
“国/家本就是阶/级/矛/盾不/可/调/和的产物，但人/民守护的却是同一个信/仰。你对信/仰不满时，可以对他恶/语相加，甚至到处污/蔑他，但当你把所以一切都发泄完后，你会发现，你的身体是空的。”

“苏/维/埃原可不离去。”王耀就这样回答他，“有些人说苏/维/埃的离去是不可避免的，但我觉得不是。”
“即使是这样，他现在活着还有意义吗。”
“……是你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当年你不与白/俄/罗/斯和乌/克/兰签订……”
“已经不需要了。”

伊万低下头，缓缓地闭上眼睛。最后，他就蹲在地上了。
“我也不想让他走，我比任何人都不想让他让走。
“他经常带我去大/克/里/姆/林/宫仰望苏/维/埃的镰/刀/旗，他也会带着我去红/场/墓/园给我讲英/烈的故事。他总会拉住我的手去看庆典时天空最漂亮的烟火，他一直都带领我去寻找最明亮的布/尔/什/维/克的火焰，他答应过我会和我一起守护布/尔/什/维/特的火种。他……”

说道最后，伊万嘤嘤地哭了起来。“可是当他失去信/仰时，我宁愿让他离开！”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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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大/克/林/姆/林/宫，但伊万分明看到十/月/革/命时人/民在雷鸣般的阿/芙/乐/尔/号发出的信号弹声中越过了街垒，迅猛地冲向冬/宫；苏/维/埃/政/权/建/立时，人民欢天喜地地在红/场游行，高喊着万岁。黎明之初，人们欢欣鼓舞，举起双手迎接着这一天的第一缕光。透过指缝看见的，那是他们的希望。
伊万记得，当时他一直都是笑着的。和所有的邂逅一样，伊万站在人群中，一抬头，便看见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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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耀没有忘记，他第一次来克/里/姆/林/宫的情景。
依旧是这样，王耀没有等到伊万，便开始四处寻找他。可那天却让王耀惊慌起来。
解/体，如此的突然。

理所当然，王耀来到了大/克/里/姆/林/宫。
他看到的是一个萧条的背影。

在伊万怀里的面孔平和而安详，像熟睡中的他。王耀不知道垂下的眼帘遮住的是怎样的瞳孔，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发丝散在天际也能顿时消失在夜色中。
王耀没有走过去，只是站在大厅门后，平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
伊万随身带的伏特加全都灌进了伊凡的嘴里，几滴酒顺着脸颊流下来也被伊万再次送到他嘴里。
几盏壁灯微微闪着光，大厅内全然没了以往的豪华。几尊圣母像俯视着他们，一言不发。

王耀不知道当时伊万是怎样的心情，他想着，就这样看着他送他走吧。
不久后，伊万就开始放声大哭，嘴里喃喃着一些王耀听不懂的话。
之后，伊万就躺在伊凡旁边，学着他的样子，面朝天，胸前别着几枚布/尔/什/维/克/徽/章。只是这次有所不同，是伊万拉着伊凡的手。

待他们都熟睡了后，王耀轻轻走过去，为他们盖上了苏/维/埃/社/会/主/义/共/和/国/联/盟的镰/刀/旗。那是他们曾经的荣耀曾经的骄傲，是他们一起的见证。当其中一位变成历史时，那份荣耀也就不复存在了。
这是最后一面镰/刀/旗。

你说，我这样做对不对。
打扰一对涅槃中的恋人是被允许的吗。
不过，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所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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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伊万，你还会想起他吗。”
伊万一愣。
一阵寂静后，他微微一笑，摇了摇头。
于是王耀就笑了。

 耶/稣对尼/哥/蒂/姆说，你需要重生。
正如现在，王耀对伊万所说的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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